說到這裡,羅非的目光轉到蘇燦莉臉上,語氣依舊平靜,但是眼底卻閃爍著冰寒。

“如果有人還執意為難,那麼,我保證,葛氏名下的公司,全部破產。”

源羅集團雖然比不過沈氏集團,但也是海城頂級的企業。

蘇燦莉猛的一顫,惶恐的看向沈淵明一家。

葛煙看情況越發不對,也就不好意思留著看熱鬧了,拉著羅非往外走。

沈淵明這一次,再沒有阻攔。

他知道,葛煙……永遠不會再回頭了。

——

葛煙拉著羅非跑上車,這雨越下越大,葛煙也淋溼了。

“什麼鬼天氣,趕緊回來暖和一下。”葛煙一邊碎碎念,一邊開啟暖氣。

羅非溼的更厲害,頭髮上都是水珠。

葛煙心疼地遞給羅非一張紙,嘴上還在嘟囔:“你啊,幹嘛這樣逞強?跟你說多少次,別去摻合我的事兒!我還能真讓那個女人動我?我會讓她知道什麼叫正當防衛。”

羅非笑了,笑的極淡極苦,聲音帶著沙啞,“是啊,學姐從來都不需要我。”

得,葛煙無語了,這小孩咋回事?

我給你講人生道理,你給我演傷痛文學?

“不是,咱就是說,你和沈家的關係……我怎麼樣也不能讓你替我出頭呀?”

“可我想……我想為學姐做些什麼。”

羅非垂眸,眼中流露出濃烈的悲慟。

葛煙突然沉默。

半晌後,葛煙輕嘆了口氣,拍了拍羅非的肩膀,“哎,算了,你就跟那小嚮往一樣,一個小貓,我能拿你怎麼辦?”

羅非抬眸,微微一笑,“謝謝學姐。”

葛煙又瞪了羅非一眼,“行啦,我還能怪你嗎?”

羅非笑了,“我們回去。”

“嗯,好。”葛煙點頭。

車子行駛,漸行漸遠,羅非透過窗戶看見那把被自己扔在地上的黑傘,早已捲入風雨和泥土之中。

——

宋泊簡是第二日知道這件事的,他問葛煙,為什麼不給他打電話。

葛煙正在準備早餐,吃完這頓飯,她又得火急火燎的趕往劇組。

一大早上蘇燦莉已經打了幾個電話過來,陰陽怪氣指責她狠心。

“我不想讓我們家太多的煩心事,打擾你。”

“那羅家那個孩子呢?”

“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出現,不過他也是擔心我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生氣了?”

“沒有。”

“我聽出來了。”

“你知道他擔心你,那你知道我也擔心嗎?”

“對不起。”

宋泊簡險些沒反應過來,“你認錯倒是快。”

葛煙笑了,“你不是說我總是惹你生氣嗎?雖然不能做到不惹你生氣,但我可以做到生氣後快快地哄你。”

這句話說的溫柔倦怠,像是情侶間調情時候撒嬌般。

宋泊簡的心一軟,也不捨得怪她了。

“走之前,能見一面嗎?”

葛煙往嘴裡塞了一塊麵包,“恐怕不行,我還有20分鐘就要出發了。”

“嗯……那等你殺青了,我有個驚喜要給你看。”

葛煙愣住,“驚喜?”

“是,我會努力。”宋泊簡勾唇淺笑,“讓你拭目以待。”

葛煙怔怔地點點頭,然後結束通話了電話,擺好了盤子裡的荷包蛋。

她並未注意到,門口站立許久的羅非,神色變幻莫測。

“學姐……”羅非走進客廳,“我來了。”

葛煙抬頭去看見往日裡像只小貓一樣的羅非,這會兒蔫不拉幾的,人也臉色發白。

“你怎麼了?”

羅非搖頭,“沒事……”

“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?”

“沒有……”羅非低頭,咳嗽了幾下。

說完這句話,他似乎很用力的呼吸了兩口氣,才繼續開口:“不知道過了這一次數又要什麼時候才能吃到學姐的早餐。”

葛煙不放心,上去摸了摸他的額頭,不摸不要緊,一摸嚇一跳,“怎麼那麼燙?”

羅非虛弱的扯扯嘴角,“沒事。”

葛煙眉頭緊蹙,“你先坐著吧,我去給你弄碗薑湯喝。”

“沒關係的學姐,你要來不及上班了,就坐這陪我吃頓早飯吧?”

“……好,也行。”

葛煙心裡有些過不去,雖然她是個神經病,卻是個心地善良大慈大悲的神經病。

羅非怎麼說,也是因為她才會發燒的。

“好。”

葛煙總覺得羅非就還是個小孩兒,照理說宋泊簡都有些拿捏不住的人應該是要避諱的,可一知道他從小就遇到那些事情,難不保會聖母心氾濫一下。

吃完飯,葛煙就準備走了。

臨走的時候,葛煙叮囑羅非別讓蘇燦莉知道關於自己的住處。

“那個女人和他的兒子就是倆寄生蟲,讓她知道我的住處,還讓她知道我和你是鄰居,她一定會不擇手段。”

羅非很懂事的樣子點了點頭,眼睛彎彎的笑著。

“學姐放心,他們不會找我的麻煩的。”

“嗯,等我下次回來就搬走了,到時你就沒這麼麻煩了。”

羅非神色微不可查的變了變,點了點頭。

——

葛晨軒前幾天才拿到駕照,今天剛出去溜一圈,準備去ktv約一場。

地下停車庫今天的燈好像壞了,也不亮,葛晨軒低聲罵了一句。

燈閃了一下,葛晨軒怔了一下。

一個身影,緩緩從前方陰影處走來。

葛晨軒看著眼前這人,愣了半響。

男人手裡提著根棒球棍,懶散的停住,穿著一件黑色衛衣,戴著帽子,另一隻手捏著煙,菸頭的火光明滅不定,似乎隨時都會熄滅。

男子抬起眼簾,視線與葛晨軒相撞。

兩秒之後,葛晨軒瞪大了眼睛。

“你……你是那個……”

羅非微微挑眉:“”

葛晨軒指著他,嘴巴張了又合,最終卻只能說出兩個字:\"羅家?\"

羅非點點頭。

\"你怎麼在這兒?\"葛晨軒有些驚訝,羅非怎麼跑這裡來了?

羅非吸完一口煙,扔掉菸頭,將手裡的棒球棍捱到地上,然後抬腿向葛晨軒走過來。

葛晨軒看著他,心裡突突直跳,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,然後警惕的問道:\"你幹什麼!\"

羅非沒有回答他,繼續往來走。

葛晨軒緊握著雙拳,聲音有些發抖:\"你想幹嘛?你是葛煙找來的嗎?我告訴你,她不過就是個死了媽的臭女人,能給我錢花是她的福氣。\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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