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江流說是要幫林幼魚找玉佩,可自始至終眼神一直落在陸凝婉的臉上。

陸凝婉感受到討厭的目光,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
她膈應得不得了。

老太太知道顧江流最近極度寵愛林幼魚,一連兩三個月都宿在她那裡。

林幼魚正是青春年華,好生養,顧家的香火都靠她了。

“凝婉,派人幫幼魚找找吧。”老太太的語氣急轉直上。

陸凝婉叫來管家,吩咐道:“既然娘都開口了,那一定不能懈怠。府邸失竊可是一等一的要事,幼魚這般得寵都有家賊欺負她,那麼其他人豈不更易被家賊拿捏?”

“是!”管家聽懂了夫人的意思。

這一次是要嚴查,每一個宅院都不放過!

“多謝夫人。”林幼魚轉悲為喜,嬌氣地撲進顧江流的懷裡。

而顧江流望著落落大方的陸凝婉,滿眼寫著失落。

於是,管家帶著二十多號家丁,一間房一間房的搜。

就連花園的土都刨了半尺深。

陣仗之大,足足從白日搜到了黑夜。

……

晚上,陸凝婉正在扶著顧萱萱走路。

管家衝了進來,“夫人,不好了!”

陸凝婉淡淡的抬眼,似乎意料之中有人會來,“怎麼了?”

“全府上上下下都搜了個遍,就差表姑奶奶的廂房了。”管家吞吞吐吐地說。

陸凝婉蹙眉,明知故問:“去搜不就好了?”

“可……表姑奶奶不讓,還跟林姨娘打起來了。”管家急得跺腳。

【嘿嘿!打起來,打起來!】

【孃親,萱萱要去看!】

顧萱萱鬆開陸凝婉的手,東倒西歪地朝門口走去。

她的小腿邁得很快,眨眼的功夫就走了幾米開外了。

滿院的下人都樂了,他們的小姐真聰明。

陸凝婉一臉欣慰跟歡喜。

萱萱學走路學得真快。

她心裡這麼想著,下一秒,砰——

顧萱萱摔了一跤。

她咕嚕嚕滾下了三層小臺階,仰頭望著黑漆漆的星空,有點懵。

“疼不疼啊?”陸凝婉輕拍顧萱萱身上的灰,將她抱到懷裡。

【臺階絆倒了萱萱,臺階壞,萱萱好!】

顧萱萱不服氣,她惡狠狠地盯著那三層小臺階。

陸凝婉在顧萱萱臉上親了一口,她終於憋回了眼淚。

……

陸凝婉抱著顧萱萱趕到百壽堂時,林幼魚正在跟趙可兒吵架。

二人吵得臉紅脖子粗,而顧江流就在一邊美美隱身,他甚至一臉嫌棄跟不耐煩。

可看到陸凝婉的瞬間眼睛都亮了,他想要上前,可想到什麼又沒有動。

“別打了!當心傷著幼魚。”顧江流推開趙可兒,將林幼魚護在身後。

趙可兒的眼淚瞬間掉了出來,她滿臉難以置信。

顧江流居然為了才認識幾天的林幼魚,推她!

她為了顧江流,不怕被千夫所指,自甘墮落當了十六年的外室!

可到頭來,顧江流居然為了林幼魚推她!

“侯爺,我清清白白,可林幼魚冤枉我偷盜!你讓我怎能不生氣?”趙可兒嚎啕大哭起來。

顧江流的表情有些動容,他軟下口風,低聲道:“可兒,全府都搜了,唯獨你不讓搜,豈不是讓人疑心?”

“表姑奶奶磨磨唧唧,莫不是有什麼貓膩吧?”林幼魚冷嘁。

此話,瞬間點燃了趙可兒的心頭怒火。

她瞪著林幼魚,呲目欲裂,“我做人清白,憑什麼讓你搜?”

陸凝婉端莊的上前,她說道:“表妹,清林軒都被搜了,若是沒找到,我代幼魚向你道歉如何?”

趙可兒的情緒似乎找到了發洩點,她含淚看向林幼魚,“若是沒搜到,我要林幼魚向我跪下道歉。”

“好啊!若是搜到了,我要把你押去官府查辦!”林幼魚細眉一挑。

“好!”趙可兒的臉上劃過狡猾,可還來不及捕捉就消失不見。

她早就搜過了廂房的每一處角落,根本沒有勞什子玉佩!

林幼魚這條瘋狗,到處亂咬,這次她輸定了。

“搜吧!”趙可兒抱著顧錦魚,落落大方的站到一邊。

這股凜然正氣,讓圍觀的丫鬟、家丁不禁低語。

“表姑奶奶雖然算不得大方,但也絕不可能偷盜的。”

“是啊!表姑奶奶看上去這麼有自信,絕對是被冤枉的。”

可下一秒,管家就從門口的花盆中翻找到了玉佩。

“侯爺,您看……”管家的臉色發綠。

林幼魚哭道:“侯爺,我要報官!我要報官!她為何要偷我的玉佩?”

趙可兒嚇得腿軟。

顧萱萱不知何時爬到了房中,砰——

她把一個小衣箱推倒了。

裡面各種布料清涼,露出關鍵重點部位的衣裙散落了一地。

顧萱萱的小肉手舉起一件胸部空空的裙子,“冷!”

她又舉起一件屁股被裁剪鏤空的褲子,“壞、褲、幾。”

“啊……”幾個丫鬟看了衣物,羞得尖叫。

家丁咬唇偷笑。

這趙可兒真看不出來!

什麼貞潔烈女?

私下夠騷啊。

陸凝婉趕緊把顧萱萱抱走。

真是髒了她女兒的眼!

趙可兒含淚忙不迭將情趣衣物塞進衣箱,她的臉爆紅。

“咳咳……”顧江流的雙頰也泛起了微紅。

“侯爺,自從我嫁給您的那一日起,趙可兒就處處欺負我,我都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!如今她居然偷了您給我的定情玉佩,我的心都快疼死了。”林幼魚撒嬌。

顧江流看著林幼魚崇拜的眼神、粉嫩含春的面容,再看看狼狽的趙可兒,心裡恨意翻湧。

果然是趙可兒做的!

要不是她爭風吃醋,婉婉怎會跟他離心?

“趙可兒,你為何要偷幼魚的玉佩?我對你太失望了!”顧江流的目光如冰。

“我沒有!都是林幼魚陷害我的!”趙可兒激動地辯解。

顧江流指著趙可兒怒吼:“你還嘴硬!都是你!都是你把我害成這樣!”

“我……?”趙可兒癱坐在地上,腦袋一片空白。

她害了顧江流?

她十四歲就被顧江流帶到高粱地失了身,她為了一句娶她的承諾,跟了他十六年。

可到頭來,他卻說,她害了他!

【趙可兒裝什麼可憐啊?】

【她又不是沒陪別人睡過覺覺。】

【那個人還是……哈哈哈……爹爹肯定想不到!】

顧萱萱津津有味地吃手。

陸凝婉像是聽到了驚天秘聞,瞪圓了雙眼。

她壓制住心底的好奇,笑看這場人仰馬翻的鬧劇,她適時地開口,“侯爺,當真要報官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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