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大夫對油茶樹的瞭解也不多,但他所知部分,與雲小曇所說的也差不多。

他其實也僅僅能作證這油茶樹以及這片土壤沒受瘴毒汙染。

“您一直煩憂農田害蟲一事,眼下有了這油茶樹,就可以放下心了。”

雲小曇講完,已是口乾舌燥。

殷景公見雲小曇講得頭頭是道,已經信了幾分。

何況這種很快就能見到成效的東西,跟他撒謊,實在犯不著。

只是他還有一點疑惑。

“雲娘子,你從哪裡知道的這些?”

這次不比稻田魚,稻田魚的法子稍一想便能想通,只不過河魚以前沒人吃,氾濫了反而成了禍端。

可油茶樹的事,可不是動動腦子就能知道的。

殷景公不比年幼無知的崽崽們,也不比大字不識一個的村子農漢。

他有半生的見識和文化。

他都不知道的東西,雲娘又是怎麼知道的呢?

“以前還在閨中時,父兄遠行經商,曾從各國給雲娘帶回來許多雜書,這些東西,都是雲娘從上面瞭解的……”

雲小曇低下頭,肩膀抽動,做出抹淚的動作。

“那些書,自父兄出事後,就被燒得乾乾淨淨。”

殷景公聞言,很是懊惱。

雲家出事焚書,確有此事。

一同燒去的,還有云家歷年的捐贈朝廷銀兩物資的賬本,和雲家的罪證。

南王曾私下安撫他們這群老臣,說他這麼做,是為了保護雲家。

可笑的是,雲家最後卻只剩下了雲家外嫁女雲小曇一條血脈。

如今他還喚起了雲娘子的傷心事,這叫殷景公心底一痛:“都怪老夫多言,雲娘子莫要難過了……”

“這件事老夫已經放在了心上,之後浮雲山的事就是老夫的事,待老夫撒了這油茶渣有了成效後,就稟明王上,日後便不會有旁人能隨意上你這浮雲山……”

雲小曇破涕為笑,連忙朝殷景公行禮:“雲娘就多謝殷景公了,南國百姓有您,是百姓之福。”

當天牛三等人所忙,只有幾筐葉子和一筐好的茶油果被送去雲家老宅,其他的都送去殷景公那兒。

殷景公喚了人手,將東西都裝上他的牛車,足足裝了三車才放下。

雲小曇也蹭了殷景公的牛車一併回城。

從浮雲山回城,還需經過一處樹林。

雲小曇坐在牛車上,耳旁縈繞著車軲轆行駛的聲音,因著地面石塊的摩擦有些磨耳。

她剛要眯一會兒,忽然從磨耳的聲音裡聽到了不尋常的動靜,抬頭望了眼四周。

“有匪徒!保護殷景公!”

一行七八個蒙面賊人從樹上跳了下來,殷景公的四個護衛捏著刀就上前應戰,還有兩個一前一後護著殷景公。

四個護衛不敵,便叫著讓主子先走。

兩護衛護著殷景公下車,雲小曇卻拉住了牛車的韁繩,眼神盯著作戰的雙方,呵了一聲就要駕著牛車往中間駛過去。

“雲娘子不可衝動!”殷景公見此焦急地叫道。

兩護衛擋去了殷景公跟過去的步伐,勸道:“主子莫急,那些人不是普通的匪徒,定是衝著您來的,您現在上去,才是害了那位娘子!”

那些蒙面賊人身手不凡,完全不像來劫他們牛車的匪徒。

殷景公也看了出來,所以才更加著急。

他怕雲小曇衝動行事,因他失了性命。

可是護衛的話又讓他止住了腳步。

也就是這麼一會兒的功夫,牛車已經逼散了兩撥人。

雲小曇從跑起來的牛車上跳了下來,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,就近踢趴了一個賊人,搶過了他手裡的長刀,毫不留情地插入喉嚨。

血濺了她一臉。

腥味直接上頭。

其餘賊人朝雲小曇砍了過來,被四個護衛攔截住繼續打。

有了雲小曇的加入,四個護衛竟覺得輕鬆了許多。

剛剛雙方都有受傷。

七個賊人現在少了一個,六比五,其中還包括滿體力、滿生命值的雲小曇。

形勢很快扭轉了過來。

六個賊人負傷跑了。

四個護衛受傷了不好追。

雲小曇體力耗盡,追不動。

沈恬當初習武時,原主也有了強身健體的習慣,體質是要好些,只是比不過前世的雲小曇。

可能是原主近幾年心灰意冷,也憊懶下來。

體力不太行了。

就動了這麼一會兒功夫,雲小曇就感覺身子重得很,剛才刀喉嚨使了太大的勁兒,連刀也提不住了,刀直接墜落在地。

她尚心有餘悸,目光還是跟著護衛落在了死的那位賊人身上。

“主子,身上沒有搜到任何證明身份的東西,手上有厚繭,是常年把握兵器的習武之人。”

護衛的話讓殷景公臉色大變。

“此事須得儘快稟告南王,就怕是潛入我國的敵軍!”

雲小曇沒說話。

但她並不這麼覺得。

就算是潛進來的敵軍,殺殷景公打草驚蛇做什麼?

更何況……

雲小曇神色深了深,死死盯著地面的賊人。

他們的武功路數,神似沈恬。

在接下來回城的路上,殷景公關切地問候了雲小曇,見她真的沒事才放下心來。

雲小曇的表現當真叫他這個老頭子吃了一大驚。

但有了前車之鑑,殷景公沒有多問。

等進了城,就與雲小曇分開,直接去了王宮。

雲小曇頂著一臉血回了雲家老宅,把前來送飯的雲夭夭嚇了一跳。

雲夭夭連忙扶住雲小曇,忙問她哪裡受了傷,究竟發生了什麼。

雲小曇只說回來的路上遇上了賊匪,殷景公的護衛把人打跑了,這是賊匪的血,不小心濺到了她的身上,她並沒有受傷。

這話還沒說完,雲小曇突然感覺到了就近來了人,只是沒有殺意。

她剛拉住雲夭夭,就見地上跪了兩道身影。

“屬下青。”

“屬下黃。”

“奉大王女之命前來保護新主子。”

“恕屬下失責,來晚了些。”

雲小曇繃著的臉突然噗嗤笑了出來。

屬下黃?

兩人的名字還是青黃不接。

怎麼這麼會取名?

雲夭夭看著雲小曇笑,莫名所以,她低聲告訴雲小曇,其實她來時就見到兩人了,見雲小曇一臉血才沒有第一時間想起來告訴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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