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裡下了好大一場雪,風雪吹的營帳呼呼作響,有一些單薄的營帳已經被大雪壓塌。

姬燁塵聽到動靜,眉頭輕輕皺起,起身披了外衫,就要往外走。

“發生什麼事了?”景南洲迷迷糊糊的睜眼,看到姬燁塵往外走,手一撐也跟著坐了起來。

此時外面已經有很多士兵出來加固營帳,嘈雜的聲音夾雜著風雪聲一道傳來。

“外面下了大雪,許是營帳塌了,我出去看看。”

景南洲一愣,邊關下雪很正常,但是營帳都壓塌了的程度,就會形成雪災,心下便起了擔憂。

一邊穿著外袍,一邊跟在姬燁塵身後就往門口走去。

鵝毛般的大雪紛飛而至,緊接著呼嘯的冷風灌腔而來,姬燁塵看到跟在身後的景南洲,連忙把人推了進去,“我去就行,外面太冷你受不住。”

“這點小事用不到你,安心回去躺著。”

姬燁塵一邊說,一邊又把人往回推了推。

景南洲默了默,沒在與他爭辯,轉身坐了回去,只是抱著被子,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放心。

濃雲翻滾,在黑夜中越壓越低,雪花大塊大塊的落下來,遮住了視線,幾乎看不清路。

蒼孓和蒼冥從遠處走過來,剛好與姬燁塵碰到了一塊,一愣之下兩人加快了腳步,“殿下,幾處營帳坍塌,傷了幾個人,已經沒有大礙。”

姬燁塵微微鬆了一口氣,吩咐蒼冥回去照看景南洲,便與蒼孓一路往坍塌處走。

垂眸看了眼已經沒到小腿的積雪,雪越下越大,沒有要停的意思,重生一次,連雪災的時間也提前了嗎?

姬燁塵突然站定,詢問道,“陸將軍還沒有回來?”

蒼孓搖了下頭,“沒有,雪這麼大,若是回來,也會被阻在路途中。”

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,“可要屬下帶人去尋?”

這種天氣連馬都走不了,陸行遠定不會頂著這麼大的風雪,帶人涉險,“不用帶人,你有輕功,往出迎迎,若是見不到人,立刻回來。”

“是。”

蒼孓恭恭敬敬的行了禮,轉身就要走。

姬燁塵視線落在他背上,脊背依舊挺直,只是行動間動作有些生澀,顯然是受了些傷。

“蒼孓。”看著人轉身,溫聲問道,“你怎麼樣?”

蒼孓本以為殿下是還有別的吩咐,沒想到是問這個,有些反應不及,好一會才開口回道,“殿下放心,王爺嘴硬心軟,懲罰從來都不嚴苛,只是有些淤腫,不曾見血。”

姬燁塵點了點頭,眼神又柔和起來,南洲心軟,他深有體會,卻還是補了一句。

“注意安全。”

蒼孓心中感動,認認真真的行了一禮,才運著輕功離去。

姬燁塵到的時候,魯正有條不紊的安排士兵將各個營帳加固,杜大夫也正在給受傷的人檢查。

姬燁塵進了營帳也不打擾,伸手扶住了其中一個傷員。

幫著清理傷口,給杜大夫端水遞藥。

等忙完了,魯正掀簾進來,才看到姬燁塵,一溜小跑,“殿下,你怎麼來了,這邊沒事,末將都安排好了。”

杜大夫這才抬頭,看著給他打下手的是姬燁塵,輕哼了一聲,轉身忙自己的去了。

“過來看看,我才放心。”

姬燁塵從地上站起來,身上的雪花全都化成了水,溼噠噠的貼在身上,帳內雖然燃了火盆,依舊有些冷。

掃了眼受傷的人,一共七八個,除了杜大夫正在醫治的這個,其他都傷的不重。

姬燁塵擰了外袍上的水,“雪這麼大,吃食都成問題,乾糧可充足。”

魯正看眼外面的大雪,面色也有些憂慮,“殿下放心,撐個兩三天不是問題,只是百姓怕是........”

這也是姬燁塵擔憂的事,“明日雪小些,帶幾支隊伍去附近的村子看看,能幫就幫,能救就救。”

“是。”

姬燁塵又掃了一眼,見都安排妥當,才出了營帳,往回走去。

剛剛溼了衣衫被風雪一吹,冷的讓人發顫,姬燁塵眯著眼睛辨別了一下方向,才抬步往前走去。

景南洲倚在床上,雙手交疊放到肚子上,垂眸看著火盆裡的炭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
蒼冥也不敢說話,立在一側,不停的往火盆裡添炭,待水燒滾了又去沖茶。

所幸姬燁塵沒有讓他們等太久,打了簾進來,帳簾落下,遮住了屋外翩飛的大雪,還有凌冽的寒風。

景南洲望了過去,瞳孔一縮,連忙起身走了過去,此時姬燁塵渾身落滿了雪,連發絲,睫毛都結了晶瑩的白霜,鼻頭手指凍的通紅。

“別碰。”姬燁塵躲過景南洲的碰觸,快速的解了外衫,蹲在了火盆旁,“我身上寒氣重,你坐過去。”

蒼冥見此,快步迎了上去,伸手接過冰涼冷硬的外衫,另一隻手遞了杯暖茶過去。

抬手把外衫搭在架子上,默了默,悄聲的退了出去。

景南洲上前走了兩步,垂眸看他,已經結了冰的衣服,被火一烤,化成水,落在地上浸溼一片。

黑色的長髮也如剛剛洗過一般,帶著水汽,髮梢還有水滴落下。

心底澀澀的泛起一陣疼,拿了布巾蹲在姬燁塵身旁,給他擦拭,“我沒你想得那般沒用。”

姬燁塵捧著熱茶,身子逐漸回暖,看著景南洲半垂的眼瞼,“哪裡是你沒用,明明是我心疼你。”

等身子暖和,換了衣衫,才把景南洲擁進懷裡,“你別擔心,我沒事,外面風雪太大,有些凍到了。”

說著臉上多了些憂色,“明日不知雪能否會停,這樣的大雪在邊關也是極少有,百姓怕是會受苦了。”

姬燁塵衣服只套在了身上,繫帶並沒有繫上,整個胸膛在外露著,緊緻的胸肌,漂亮的腰線,身上的大大小小的疤痕,帶著異樣的美感。

景南洲本沒有注意,被摟在懷裡,手恰好撐在他的胸口上,滑膩彈性的手感,讓他視線忍不住向下看去。

聽到姬燁塵說雪災,輕嘆一口氣,“盡人事以聽天命。”

視線往上移了移,手指撫在他肩膀的傷疤上,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,“把衣服穿好。”

收回的雙手卻攏在袖中,一隻手掐住了另一隻手的手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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