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曉時分,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,天空還掛著幾顆微弱的星,微風吹拂,帶起絲絲涼意。

姬燁塵光著腳,拿著外衫,拎著鞋輕手輕腳的走到外間,無聲的將自己打理好,悄聲的開門出去。

屋外早已有四個穿著青色衣裙的侍女端著各色的盥洗用具,垂首等在一旁。

姬燁塵每日卯時早朝,加上路途車程,寅時便要起身,不想每天吵醒景南洲,都是起身到了屋外才洗漱。

王府屋舍景緻被微明的曙色勾勒,輪廓依稀可辨,景象朦朧,猶如一幅淡淡的水墨畫。

姬燁塵像平時一樣,翻牆而過,從姬府的大門而出,昌寧牽著馬車已經等在了姬府門口,看到姬燁塵,躬身行禮。

“殿下,早膳擺在裡面小桌上,您昨日交代的東西,也放在裡面。”

姬燁塵輕輕點頭,打簾進了馬車。

馬車不是之前簡陋的款式,是景南洲怕自己辛苦,重新換過的。

佈置的十分精緻,坐檯上全鋪了厚厚金絲軟墊,車壁上鑲嵌著小格子,側方擺著一張小桌,上面是精緻的吃食,茶杯還有水壺。

還有一個鏤空花紋的小木盒,姬燁塵指尖緩緩摩擦,眼中盛滿笑意。

今日姬燁塵起的晚了些,到宮門口時,大家已經在排隊了,兩三口將剩下的粥喝完,便墜在隊伍末尾,進了宮門。

早朝依舊是一片吵嚷聲,姬燁塵打了個哈欠,瞧了眼顧言忠,見他自顧自的閉著眼睛假寐,也學起了他打瞌睡。

果然舒服多了,昏昏欲睡間,聽到承德公公尖細的嗓音,“退朝!”

一個激靈,醒了過來,跟著眾人跪拜,退出大殿。

此時王府中。

景南洲靠在椅子上,一雙修長的腿,相互交疊,隨意的放在地面上,一手手肘撐在身側椅子扶手上,手指彎曲支著額頭。

眼睛時不時的掃向兩府相連的牆面,自從姬燁塵說親手做了生辰禮,自己便不由自主的期待上了。

晨間姬燁塵走後就在也睡不著了,抬眼又掃了眼牆壁,已經過了辰時,心中難免有些急切,怎麼還沒有回來。

姬燁塵翻牆過來時穿了一件淡紫色的長衫,儒雅俊美,落地後片刻不曾停留,直奔廚房而去。

今日是景南洲生辰,他想親手給他做碗長壽麵。

景南洲坐在屋內,瞧著那翻牆的身影神情溫和,唇角微勾,眉目間皆是笑意。

卻在看到姬燁塵走遠後,笑容定格,恢復了以往的冷淡。

姬燁塵進了廚房,將一眾人趕了出去,廚娘雖是詫異,到底沒有多問,站在門外垂首恭敬的候著。

在廚房裡到處看了一圈,找到了麵粉,雞蛋,還有雞湯,倒是方便他不用重新做湯了。

適量的麵粉,用冷水和麵,怕不好吃,又怕不太好控制,還在裡面打了雞蛋,揉麵擀麵,一氣呵成。

只是心裡也沒底,畢竟只是看過,從來沒有真的動手做過。

景南洲等了半刻鐘,也不見姬燁塵回來,終是忍不住問道,“殿下去了何處?”

“殿下去了廚房。”蒼孓的聲音從屋外傳來。

景南洲眸子中折著光,想不到他去廚房做什麼,下意識的起身便想過去看兩眼。

蒼孓的見王爺起身,從門外走了進來,“王爺,殿下讓屬下攔著你,說是你現在過去,一會驚喜就沒了。”

景南洲淺淺的笑了下,回身坐回椅子上,身子貼上椅背,姿態清透而隨意。

蒼孓上前,將冷掉的茶換掉,動作熟練迅速,一會兒功夫,一杯冒著熱氣的茶,擺到了景南洲的面前。

姬燁塵瞧著面前斷的不成樣子的面,一言難盡,明明做的時候好好的,怎麼到了鍋裡,就面不是面了。

一直站在外面的廚娘,是王府的老人了,看到這一幕,眼中帶了些笑意,終於弄懂了殿下要做什麼,心裡也替王爺開心。

苦著這麼多年,身邊終於有了知冷知熱的人。

抹了把眼中的淚,溫聲的開口說道,“殿下,可要老奴幫忙。”怕殿下沒有理解,又補了一句,“只站在一旁,不上手。”

姬燁塵聞言輕挑下眉,彷彿覺得這是個不錯的辦法,要是靠他自己,這面怕是吃不成了。

經過廚娘的指點,終於在午膳時,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汁面擺在了景南洲的面前。

姬燁塵是沐浴過後才進來,一隻手握小木盒,抬眼便看到景南洲清潤的眼眸中帶著些許幽怨。

“我已經等了你一個多時辰了。”

仔細聽,話語中還帶著絲絲不易察覺的抱怨。

姬燁塵走到他身後,手繞到他胸前,把人圈在懷裡,剛好手中的小木盒就出現在景南洲面前。

俯身貼近他,在他耳邊輕輕說道,“生辰快樂。”

景南洲垂眸,眼眸中多了一抹微亮的光芒,自從雙親過世,便從未過過生辰,皇上倒是每年都送,卻沒有這種欣喜的感覺。

從他手中接過木盒,更加好奇這裡面裝的究竟是什麼了?緩緩將盒子開啟。

兩隻黑檀木簪,靜靜的擺在木盒之中,一隻桃花樣式,一隻雲紋掩飾,色澤黑亮,花紋精細,打磨的很細滑。

桃花木簪精巧,花瓣小巧,連花蕊都清晰可見,雲紋的大氣又極有雅韻。

雖不完美,卻是姬燁塵親手做的,細細的撫摸著木簪的每一寸,眼底帶上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水光。

景南洲側身仰頭,眼中都是柔和的光,聲音微微發顫,“阿燁,我很喜歡。”

姬燁塵笑著從他手中抽了一隻出來,抬手把景南洲頭上那根玉簪拆下,用手梳順頭髮,挑起一半的髮絲,重新挽成髮髻,用木簪固定。

隨後動作輕柔的勾起景南洲的臉,俯身下去,距離他唇瓣咫尺的位置停下,“南洲既然喜歡,是不是該給些回禮?”

景南洲會意,主動吻了上去,與姬燁塵不同,景南洲吻的極其溫柔,細細密密,彷彿在描繪一件珍寶。

一吻結束,姬燁塵面容之上都是愉悅之色,放開景南洲,在他身旁坐定,語氣急切。

“快嚐嚐長壽麵。”

景南洲看著他眼中的期待,一時有些愣怔,“這是......你做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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