陽光穿過窗戶紙灑在窗邊的地板上,寧靜又溫暖,層層疊疊的樹葉裡藏著幾隻小鳥嘰嘰喳喳的鬧著。

巧兒掀開棉被坐起身來,輕輕的呼吸著早上有些冷冽的空氣,聆聽著鳥鳴和樹葉沙沙的摩擦聲,她靠在枕頭上,微風拂過臉頰,閉上眼睛靜靜感受這一些,平靜又舒適的感覺讓她心情愉悅,笑容都帶著一股生命力。

她拿出一件半新不舊的蜜合色襖兒,素淨的藕色玉蘭紋裙,腰間繫著一條翠綠絲帶,恰到好處的裝點著她的身姿,襯托著她精緻的面龐,顯得嬌俏可愛,一頭黑亮亮的頭髮輕鬆的梳攏,用一根髮帶束在腦後。

青兒睡得早,又是閒不住的,早就起床,出去幫忙做一些簡單的農活。想到此處便不再耽擱,如今寄居在別人家,睡到日曬三竿是非常失禮的,農家講究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昨晚想起母親家人有些憂思過慮,不免傷了心神多睡了一會子,醒來已是辰時。

巧兒走出房門,院子裡靜悄悄的,沒有人在,只有灶房那邊飄著縷縷輕煙。輕移蓮步往院子裡走去。巧兒來的這些天一直待在屋裡,每日從窗戶裡看著這家人小院子裡來來往往。這棟房子是一間兩進的院子,說是兩進,倒不如說是一個食店鋪子,店鋪後面有一個客房院子,最後面才是自已人住的地方。灶房就放在兩個院子中間,既方便做生意又方便自已使用。

正房兩間住著狗兒夫妻與姥姥,巧兒與青兒住在東廂房,板兒住在西廂房。

巧兒出門就看見院子裡種著兩顆橘子樹,橘子金燦燦的好不喜慶,一顆棗樹都掛著青褐色的果,綠樹掩映,在風中微顫著身姿。屋簷下一叢薔薇花,現下已快過花期,只剩下零零星星的玫粉色花朵在開著,還有一些不大認識的樹木花草,鮮翠欲滴,襯得古樸的黛瓦白牆生機盎然。

西邊院牆開了道小木門,用來方便自已家人進出,牆角堆著一些農具,有爬犁、鋤頭、笊籬、簸箕等,此處的牆壁有些斑駁。如此多的工具,想來有些田土,如今卻只剩下三畝菜地,內心不免有些難受,得想辦法把賣出的田地贖回來才好。

跨過院門,左右兩邊是 4 間客服,對面是廚房,這間院子比後院佈置更為雅緻,院子四周是連廊,雨天走不會淋溼衣服,可以直通外間食店。四周屋簷角下各放著一個大缸,裡面種著荷葉,秋天葉子已經枯黃,只剩下幾根杆,裡面有幾尾錦鯉在游來游去。中間有一個茅草亭子,裡面擺著四把竹椅與一張方几,想來是供客人休憩的場所。

這個院子佈置得有幾分心思,不知道是家中誰的主意,一面思索,腳步卻是不停,已走到灶房這邊。

雖是一間破敗的茅草屋,明顯有修繕過的痕跡,灶間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著青色棉布上衣在其間忙碌著,看到她走過來,忙用大勺舀起一碗熱情騰騰的的米粥放在飯桌上,又轉身過去拿了一碟青菜跟碗筷,叫她“大小姐,沒什麼好東西招待,這是今年新下得稻米,姆媽交代留下給你做粥,熬了一早上的,這會兒正合適,您快嚐嚐”。

巧兒看著還在冒著她侷促不安在衣服上擦拭的雙手,巧兒心裡湧出一絲苦澀,家族敗落,她早已不是那個生在錦繡堆,不食人間煙火的國公府大小姐,一家千里之外的親戚竟待她妥帖。巧兒朝翠娘福了福身,行了一個晚輩禮,“勞煩嬸嬸了,嬸嬸是長輩,以後喚我巧兒便好”。翠娘看她如此知禮,絲毫沒有公門小姐的架子,內心不免熨帖幾分,不枉費自家賣田賣地的把她從那骯髒地方救出來。遂拉著她就坐在凳子上,囑咐她趁熱吃。巧兒端起碗細細的吃起來,雖然是清淡的飯菜,吃起來卻無比的可口,這應該是離開家後吃得最暖心的早飯了。

從靠走親投友到如今家裡小有積蓄,做了幾年生意每天迎來送往,面對形形色色的人,翠孃的心思不再是單純的農婦。巧兒來家的這段日子,一直待在房內,每天吃飯皆由青兒送進房內,開始三日,水米不沾,她以為是嫌棄家中飯菜粗陋,心中不免有些氣悶。

後來經過姆媽勸解開始進食,她冷眼瞧著,如果巧兒是那種不識好歹,還以為自已是國公府的嫡出小姐,處處挑剔,那她以後的日子難熬,家裡在國公府的接濟下本來已經攢下了一些家業,眼下只剩下這點子家產,供養她過以前的生活是不能夠的。如今看她能屈身守分,隨遇而安,內心還是憐惜她。想著以後將她視如親女看待,等她過兩年及笄,置上一副嫁妝送她出門,也算是全了當初她孃的一番情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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