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愉拉起莊顏的手,要去蔡家討個說法。

蔡家大門緊閉著,不管莊愉按了幾遍門鈴,都沒人給她們開門。

莊愉看著門上方的攝像頭,冷笑道:“李梅芳,開門啊!”

李梅芳究竟是多嫌棄她們。連大門,都不讓進。

莊愉氣瘋了“咣噹咣噹”的拍門,李梅芳害怕的像個躲在煙囪裡的老鼠,就是不敢開。

“小丫頭片子們,鬧什麼鬧。”蔡雄開門了,站在她倆面前,面色兇狠的說。

莊愉喝了口白酒壯膽,她嘲笑道:“李梅芳,沒想到你的老公是這個樣子。你不是挺在意另一半的相貌嗎?怎麼,男人有了錢你就不挑了?什麼老鼠屎都往你窩裡拽。”

“你說什麼呢?”蔡雄生氣了,他一把揪起莊愉的頭髮,用力的拉扯起來。

莊愉翻了個白眼,攢著力氣抄起手裡的白酒瓶打到蔡雄頭上。

她也不清楚哪裡來的膽子,反正解氣了,過癮了。

莊顏拽著她往外跑,冰冷的雪花打到她的臉上。她回過頭去看媽媽,那個冷漠的母親在那個男人拽她頭髮時,沒有一點兒想攔的意思。

......

親人去世,最痛苦的不是接受他死亡的那一刻。而是,剛從失去他的悲痛中走出來,一切迴歸正軌的時候。在異常平靜的上午,她突然想起他。

莊愉大腦像受了刺激一樣。突然浮現出小禮的臉,他哭著喊姐姐。

那地方很暗,莊愉模模糊糊的並不能看清他的臉。

“莊愉”

付銘突然喊她,他手上拿著一封邀請函。

“扔了”他說。

“扔掉什麼?莊愉猛的轉過身來,放下手裡的活。調整好情緒,接過他手裡的信封問道。

“邀請函”付銘說。

莊愉:“所以,你不去?”

付銘拍了拍自已的腿,反問道:“我該怎麼去?坐著輪椅去嗎?”

莊愉撕成兩半,扔進了垃圾桶裡。

“我來給你捏捏腿吧。”莊愉說。

付銘不明白,這種邀請函為什麼要遞到他這裡。公司的人都是吃白飯的嗎?不能提前扔到碎紙機裡?省得拿來礙他的眼,惹他生氣。

“他們全都是想看我笑話,想瞧瞧我究竟病成了什麼狗樣子。”付銘氣笑了。

他又強調:“我已經站不起來,一點兒也站不起來了,我的下身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。”

莊愉坐在地毯上,望向窗外的枯樹枝丫,並沒有回應他的話,而是呆呆的,胡言亂語道:“春天,快點兒來吧。”

兩三隻小鳥落在窗臺上,輕輕鑿著玻璃。

莊愉臉色並不太好,付銘輕咳了一聲。

莊愉把頭扭了過來,”不好意思,我剛才沒注意聽你說什麼?”

“對不起,我的壞情緒影響了你。”付銘靠在枕頭上,歪著頭看著莊愉的眼睛說道。

莊愉搖搖頭,解釋道:“小禮死了,前幾天沒的。死在了這個冬天,我不喜歡冬天。春天來了,我就不會去想小禮了吧?“

我不想滿腦子被悲痛情緒折磨,我應該走出來,走出來...”她胡亂抓著自已的頭髮道。

“是我影響工作了,對不起我會迅速調整過來的。”莊愉道歉道。

付銘心裡的想法更堅定了,他和莊愉相處的越久,感情就會越深,在他死的那天,莊愉會更痛苦。

付銘愛上了她,在他第一次剃掉鬍子,第一次向她袒露心聲,第一次為她操心,願意全心全意幫她的時候。

他該放手了,他愛她。愛不是禁錮,是理解。

離開之前,讓我任性一次,再好好和她相處一段時間吧。

付銘抬起手來,貼到她的頭上。輕輕的動作緩慢的安撫著她,“活著的人,總是比死了的人痛苦。”

“他死的意外,他是為了救別人而死的。那是他愛的人,他甘願為了她去死。偏偏我,偏偏我沒什麼辦法。我不能拽著她的衣領質問她,為什麼要我弟弟為你賠命。”

“偏偏我要深受自責和永遠存在痛苦中,如莊顏所說我為什麼不能多關心他一點兒。他死的突然,我連他嚥氣前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,連最後一句話都沒說。”

“那天早上,他明明活蹦亂跳的纏著我,讓我晚上給他做蛋炒飯吃。”

莊愉的語調愈發的高漲,眼淚也隨著她的聲音不停的落在手掌心兒裡。

“莊愉,我們出去散散心吧?”付銘說。

莊愉擦乾眼淚,站起來說道:“要去花園裡走走嗎?”

“不是,我們離開這個城市。去任何地方,任何能讓你心情會變好的地方。”付銘說。

“這...恐怕~”莊愉有些為難,她懊悔自已和他說這些幹什麼。他對自已的幫助已經夠多了,自已不能再受他任何好處和幫助了。

付銘說:“莊愉,我認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。”

“從你願意敞開心扉,和我說這麼多的時候。”

“付先生,願意和我做朋友嗎?”莊愉道。

付銘:“以前絕對不會,現在我非常願意。”

“我是個商人,不會閒到把真心交付到一個陌生人身上。”

莊愉:“那你的女朋友呢。”

付銘長嘆一口氣,“我自身很優秀,所以要找個最好的女人來配。她各方面都堪稱完美,不論從哪方面考慮她是我的最佳選擇。”

“她離開我時,我很惋惜。意味著,我回不到從前那般風光。我試圖留下她,傻乎乎的安慰自已,我還是那個優秀的天才老闆。”

”時間到了,去工作室吧。期待你參與的第一個展。”

整點的鐘聲響起,付銘說道。

“明天見。”莊愉把水杯放在他的床頭,調好空調的溫度,拉上窗簾。

窗外的小鳥受到驚嚇,撲稜著翅膀逃走了。

“祝你好夢。”莊愉輕輕抱住他,拍了拍他的肩膀道。

莊愉在工作室待到晚上十點,直到門外的保安敲她房間的玻璃門,她才挎著包離開。

街道上安靜的很,昨天的大雪積在路邊,到現在也沒人清理。

“莊小姐?”

莊愉聽到有人叫她,轉過身去回應

“你好”

“是我。”林子言鼻子凍得紅彤彤,朝她揮手道。他的眼鏡上蒙起一層白霧,嘴唇通紅,滿身酒氣。

“林先生,你的棉襖呢?”林子言身上只穿著襯衫,袖子挽在胳膊肘處。

林子言摸著後腦勺說道:“喝了太多酒,從飯店出來時沒感覺出冷。走了一半,才發現自已忘了拿衣服。”

“那...你不然先去我家,我拿件爸爸的衣服給你?”莊愉說。

“沒事,我不冷。”林子言擺擺手。

“我幫你叫個車?”莊愉又問。

林子言把眼鏡摘下來,用衣角擦拭道:“打不著,太晚了,路上又積了雪。”

“我家就在這附近,跟我來吧。”莊愉抓住他的胳膊說道。

回去的路上,莊愉搭話道:“你每天都要應酬到那麼晚嗎?”

林子言點點頭,無奈的說:“沒辦法,公司剛起步。”

“我又是外地來的,做起事來肯定要比別人難些。”

“你已經夠厲害了,開了公司,買了房子。不像我,現在還住在家裡。”莊愉說。

“快,進來吧。”莊愉開啟門,說道。

“我去給你拿一件爸爸的衣服,你先裹上這個毛毯上身體暖和一下。熱水,在桌子上,你自已倒吧。希望,你不要感冒。”莊愉的聲音越來越遠,她進了爸爸的臥室,尋找著寬大些的棉襖。

爸爸這些年生病,瘦了很多。現在的衣服,林子言可能會穿不進去。

林子言坐在沙發上,手裡捧著冒著熱氣的水。

電視櫃上,擺著莊愉的照片。林子言清楚的記得,那是大二夏天的時候。

他對莊言身上的淡藍色長裙印象很深,他就是在那個時候迷上她的。

農村來的林子言,從骨子裡都是自卑的。

他的生活費不多,又被室友坑著請客。一頓一千二百塊的飯,結賬時林子言瞬間懵了。

莊愉當時在那做兼職,她看出了林子言的窘迫,她找經理給林子言打了折,用了員工優惠。

還偷偷的墊付了一百塊,這些林子言一直記得。

她介紹林子言兼職的工作,告訴他對學校附近的招聘兼職都很清楚。

林子言還錢的那天,莊愉穿的就是那個裙子。他本來鼓足勇氣想要感謝她,請她吃飯。可內心害怕被拒絕的林子言,到最後都沒有說出口。

他改了專業,去了莊愉所在的專業。

莊愉像個太陽,溫暖了林子言整個大學時期。

“這件衣服可能會有些小,你先試試。實在穿不了,你就把這毯子拿走吧。”莊愉遞給他一件黑色棉襖。

“我爸爸睡著了,所以我也就不多留你了。我家樓下停著輛電動車,鑰匙在上面插著。你回去洗個熱水澡,好好休息。”莊愉說。

“謝謝,明天我會把衣服還有車子還回來的。”林子言把自已塞進衣服裡,雖然穿著緊繃繃的,但是保暖就夠了。

“我走了,晚安。”林子言看向電視櫃上的照片,小聲說道。

“我們...我們互留了電話,明天我可以給你打電話吧。?”林子言磕磕絆絆的問道。

“可以。”莊愉揮揮手,目送他下樓。

林子言站在小區單元門口,望著樓上亮著的那張窗戶,說道:“莊愉,我不是窮小子了。終於有資格來追求你了。”

莊愉注意到在樓下佇立的林子言,開啟窗戶說道:“快走吧,外面太冷了!”

林子微笑點頭,轉身離開。

發黃的玻璃上,映照出少女的身姿。她失眠,徹夜的難以入睡。她靠在冰冷的落地窗上,手裡拿著弟弟的日記本。

“我好想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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