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咱們是一家人
“大哥。”謝孝道，“冬妮的事我也聽說了……她這明顯是被人給害了。”
謝忠點點頭：“是啊二弟，所以就要你家秋妮幫幫忙啊。”
“既然是被人害的，想必那人肯定知曉冬妮的事，到時候發現嫁的是秋妮……”
“不會！那下藥的人不可能主動承認她害了冬妮。”謝忠打斷道，“徐家大郎本就是個傻的……腦子有些不靈光的，徐家下的帖子本就是咱們謝家姑娘，又沒說是具體哪個。既然他們願意認這個親，屆時紅蓋頭一披，直接送入洞房，生米煮成熟飯，誰又能說些什麼？”
“是呀，何況秋妮嫁過去，那當真是過去享福的呀。”方氏看了一眼冬妮道，“若不是我們冬妮已經和蔣家議了親，冬妮……自然也是想嫁過去的。”
冬妮點點頭，應和道：“是這樣的，秋妮妹妹，只有你能去享這個福了。”
這福氣給你你怎麼不要啊？春妮冷眼看著這一大家子人，一個個的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。
二房夫妻二人見此情景，便也沒了主見，紛紛看向秋妮。
“爹，娘……我不要……”秋妮搖搖頭拒絕。
卻發現父母都看向自己，看來是沒辦法了，只能委屈地哭了出來。
“行了，那邊這麼定了。”謝忠看了眼方氏，又對著二房夫妻道，“秋妮的嫁妝，就由我們大房替你們出了。”
“那便……”謝孝猶豫道：“謝過……”
“等等！秋妮姐不能嫁給徐家！”
謝孝就要說出口的答應便被打斷了，眾人看向春妮，這小丫頭是怎麼回事。剛剛不是還嚷嚷著要拒婚嗎？如今也算是心願達成了，有人替她嫁了，怎麼又說這話了？
春妮在心中吐槽了一萬遍，這大房一家子還真不是東西。
她自詡並不是個聖母，但也不能看著有無辜之人，因為自己要改變命運而遭殃，反而那些本應該承擔後果的人依然過著快活日子。
於是道：“二伯，這徐家大郎是個傻的，不僅我嫁不得，秋妮姐姐也是嫁不得的！”
謝忠怒視著春妮：“怎麼？你這丫頭，是想看著咱們謝家得罪了蔣家，全都被髮賣了才願意嗎！”
春妮接著道：“二伯，這不還有三天嗎？給我點時間，我們全家都想想辦法，想到一個法子可以既不用得罪蔣家，又不用嫁去那徐家。”
方氏有些不耐煩地看著她：“你一個黃毛丫頭，能想到什麼辦法？”
謝忠道：“不用聽她廢話，為了這個家，你們兩個丫頭，總要有一個嫁過去！”
“大伯父！”春妮道，“你們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，家裡有好事的時候沒見對我們兩個丫頭有多好，家中吃的穿的都緊著冬妮姐，冬妮姐穿綢布衣裳，我和秋妮姐就只有麻布穿。每天冬妮姐睡到日上三竿起都沒人說，天天什麼活也不用做。我和秋妮姐姐整日做活，苦活累活都我們做，這也就罷了。如今冬妮姐姐惹出了禍事，卻要找我和秋妮姐背鍋，這公平嗎？我們是一家人，但你們大房有把我們二房三房的當做一家人嗎？”
春妮這一番言論，說得振振有詞，家中眾人都愣在那裡。
苟氏怔住，微微張大嘴巴，不可置信地看著春妮。這句話說進了她的心坎裡，嫁過來這麼多年，婆婆吃穿用度向來都是緊著大房的，這大房卻愈發自私自利，好像全家人都欠著他們似的。
謝忠這才反應過來，方才被這小丫頭莫名的氣勢弄得愣住了：“放肆！這裡哪有你插嘴的份！”
“慢著。”一直沒有開口的老謝頭突然道，“春丫頭有句話說得有道理，咱們是一家人。”
眾人都看向老謝頭，他收起了旱菸，嚴肅道：“是得想個辦法，徐家的事是應是有迴轉的餘地的，咱們家的閨女哪個都不能嫁給那徐家的傻子！”
“爹……”謝孝這才上前道，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。
“行了，都先弄飯吃飯吧。”
老謝頭開了口，便沒什麼人敢不應的。
一行人這才安靜了下來，吵鬧完了，卻還是要圍在一大桌子上用飯。
等二房做好了飯，一大家子冷著臉，各懷心思地用完了飯。
春妮下午忙著給秦氏弄藥煮藥，她還是第一次用這古代的藥罐，弄了半天差點燙到自己。
秋妮湊過來，小聲道：“三妹妹，我來幫你弄吧。”
“好啊，謝謝秋妮姐姐。”春妮讓開地方，看著秋妮嫻熟做事的樣子，和她平常畏畏縮縮的神情完全不同。
二人都沒說話，坐在小椅子上靜靜地看著藥罐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。
半晌，秋妮轉頭看向她：“三妹妹，你真的有辦法嗎？”
春妮自然知道她說的是關於徐家的事：“你放心吧，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，咱們兩個都不必嫁給他。”
“三妹妹……”秋妮小聲道，“對不起。”
春妮不解：“怎麼了？為什麼這麼說？”
“你撞破頭的那天，是我對不起你……我沒有想到你還願意幫我，我以為……”秋妮猶豫道。
“什麼？”春妮有些著急道，秋妮這孩子怎麼說話總是支支吾吾的，不把話講清楚呀。
“那天大伯母和冬妮姐姐讓你認下肚兜這件事，替冬妮姐姐嫁去徐家當小妾。其實那天，我也在家的，如果，如果我能站出來攔住你就好了……可是我也怕……”
“發生了什麼事嗎？你知道我是怎麼撞到頭的嗎？”春妮拉住她的手，認真地看向她，“二姐姐，我不怪你，只是那天的事我有些記不清了，姐姐可不可以仔細給我講一下？”
“那天……”秋妮眼神遊離，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“沒什麼……”她突然站起來，把扇風的小扇子給了春妮，低著頭快速道，“三妹妹只需要在這等上小半個時辰，看著不要讓藥熬糊了就行，我先洗衣服去了……”
春妮覺得，她離知道原身死了的真相就只差一步之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