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見不得人的勾當

又是艱難地一天啊，春妮出了柴房門，抬頭望去，天空繁星點點，是比前世的更加清晰明亮，她這具身體的眼睛視物也更為清晰，能看見以前不曾看見過的星星。

春妮便來到了廚房做飯，昨日為將禍水東引，她的胳膊算是徹底裝不下去了，只能在人前少用一些，假裝還未好全便是了。

就在她進了灶房的時候，發現朱氏已經開始準備了。

春妮有些疑惑，昨日李老太見她胳膊好了後，便讓她繼續做飯了，畢竟朱氏做的飯實在是難以下嚥，又怕她再次下瀉藥毒害她們。

“大嫂，你怎麼起來了？”

“三弟妹，我這不是過來給你打下手了麼。”朱氏湊了過來，殷勤地替她燒起了柴。

第一次聽到三弟妹這樣的稱呼，還真是稀奇，也不知這朱氏起的什麼心思。

“怎麼好意思叫大嫂給我打下手呢，自然是大嫂來做主廚才是。”說罷春妮便站在了一旁，一副您請的樣子，看的朱氏愣了一愣。

“你叫我做？娘不是嫌我做飯難吃嗎，我可做不來這個。”朱氏擺擺手，將柴火弄好了站了起來，她只是客氣一下，沒想到這孟氏竟然這般沒眼色。

“沒關係的大嫂，我教你便是了，不然以後我再生病了都沒人能照顧好爹孃。”

朱氏一臉不情願，但想起自己的目的，便不得不繼續和孟氏陽奉陰違起來。

二人一唱一和的把早飯做完，其餘人也陸陸續續地起了。

到了飯桌前，等半天不見李老太來。

“娘是怎麼了？”李忠問。

李老頭嗤了一聲：“還睡這哩，咋叫不起。”

李柱睡眼惺忪地被他娘拽了起來，生氣地囔囔道：“阿奶不會嫌丟人不起床了吧，她可以不出門丟人，我天天被人嫌棄，現在學堂裡誰人不知我有個滿村子拉稀的奶。”

“你怎麼說話的，平常就你阿奶對你最好，你怎麼能這般講話！”李孝生氣地罵了自家兒子一句，“也不知道像誰。”

饒是這李孝平日裡偷奸耍滑，最是愛偷懶不幹活，還總愛去賭坊小賭一下，為何他能控制住自己，一方面因為妻管嚴真沒錢，一方面也是真孝順，知道小賭怡情，大賭妻離子散。

“你什麼意思？”苟氏見他這般講話，把李禾兒剛端上來遞給她的筷子一摔，“什麼叫做不知道像誰？是在陰陽誰呢你？”

李孝嚇了一跳，不知道媳婦這是咋了，他不就是管教一下兒子麼，怎麼一說起這種話朱氏就如此著急上火。

趕忙哄著苟氏道：“別生氣嘛媳婦，這是咋了，我也沒說什麼呀，就是教訓一下柱子，怎麼能這麼說他奶。”

李柱見他娘維護他，緊貼著他娘一臉委屈地衝著李孝大吼道：“我憑什麼不能說？阿奶竄稀竄成那樣，搞得人盡皆知，他們都叫我稀屎皇！嗚嗚嗚嗚嗚——又不是我拉的嗚嗚嗚嗚——”

端著菜盤子從灶房裡出來的春妮差點沒笑噴，這個平行世界，也有一個始皇帝，只不過國號為熹，故名曰“熹始皇”。

十歲的小朋友不管是現代還是封建社會，都一樣的愛給人起外號。李柱子小朋友這回可算是倒了個大黴。

二人端上了粥和菜，也不見李老太起床，平常這會已經坐在桌子上擠兌人了。

此時的老李頭再也聽不下去這群小輩在飯桌上瞎吵吵了，一拍桌子道：“吵吵什麼吵吵，該吃飯了。桃兒去把你奶叫起來！”

李桃兒正一臉嫌棄地看著李柱子，他哭得鼻涕哈喇的，正巧流到嘴邊，猛吸了一口氣吃到嘴巴里，然後繼續若無其事地邊哭邊吼。

被她爺猛得一吼，李桃兒嚇了一跳，翻了個白眼，站起來去裡屋叫她奶了。

不到半晌，李桃兒便從屋子裡跑了出來：“阿爹爺爺！阿奶她病了，渾身好燙好燙！咋叫叫不醒！”

“什麼！”李孝一下子站起來，凳子連帶著被掀翻，“娘發熱了？”

“阿爹怎麼辦啊！”李桃兒著急地看向李忠。

李忠搖了搖頭，嘴裡快速吃著粥和菜，含糊不清道：“爹，您去看一下，我馬上點卯了。不然丟了營生就不好了。”

朱氏忙拍拍他的背：“慢點吃慢點吃，別噎著了。那不還有騾車送你麼。”

其餘人都趕去了李老太地屋子，苟氏慢悠悠地起了身，給李柱擦了擦嘴：“你也快點吃了，趕去上學堂，鄰家石頭爹和石頭快來接你了。”

李柱不情不願地點點頭，扒拉幾口飯又哭了起來：“娘，我困，今天能不能不上學了嗚嗚嗚——”

苟氏怒道：“不行！花了那麼多錢才讓你上的學，不能說不去就不去！”

李柱哭得更兇了：“娘，我好睏啊嗚嗚嗚嗚，昨天沒睡好嗚嗚嗚——”

苟氏生氣極了，衝著朱氏大吼道：“都是你乾的好事！非說昨天看什麼熱鬧，把我兒柱子吵起來，就為了看你誣陷孟氏！現在柱子困成這樣，連學都沒法上，你說怎麼辦！”

“跟我有什麼關係！”朱氏莫名其妙地平白無故受了一頓氣，“又不是我把你叫起來的！何況你兒子不想去上學又不是一天兩天了，關我屁事？！”

“怎麼不關你事？要不是你昨天大晚上像個潑婦一般，在家吵吵嚷嚷，我家柱子又怎麼睡不好覺？”眼見著石頭爹到了院門，便擰著柱子的耳朵站了起來，對著朱氏淬了一口，“還說人孟氏偷人，我看倒是你自己想偷人。”

朱氏一聽這話，猛地將李忠剛吃完飯的空碗摔倒地上：“你他孃的放屁！”

李忠眼見著兩個破皮婦人就要吵起來，深惡痛絕地唉了一聲，無奈至極地搖了搖頭，踹開了礙事的凳子，抬腿掠過那被摔碎的碗片，去後院趕騾車去了。

朱氏想讓相公替她說句公道話，卻發現李忠遠去的身影。

一怒之下邊哭邊罵道：“你們老李家的一個個的就知道欺負我，尤其是你苟氏，你還說我想偷人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日子都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