週末,江軼一覺睡到了十點。

她醒過來抓過手機,發現訊息彈出來一條申請。

——預卜先知申請新增您為好友。

江軼點選新增,下意識輸入了班長兩個字。

她停在預卜先知的蠟筆小新的頭像上久久注視了一會兒,把班長兩個字刪除。

手指在鍵盤上靈活地敲擊——

周聿知。

江軼點進他的朋友圈,發現對方設定三天可見,簽名處也是一片空白。

她下床洗漱,到樓下吃了家政阿姨煮好的早飯,回到樓上書房,拿出一沓一沓的試卷,認命地靜心一題題寫下去。

她一坐就是一整天,等磕磕絆絆算完最後一道盡力做出第一小題的數學大題後,一看時間,已經下午六點了。

她手機開了靜音,一開啟,訊息轟炸般彈了出來:

宋晚:軼軼軼軼軼軼,你們什麼情況????

宋晚:快看當地新聞!!!!

宋晚:你們上報紙了??!

宋晚:那麼危險的事你怎麼不跟我說啊!嚇死了!

宋晚:這個標題取得真有意思,我說實話,班長的人生配置真的開掛,學習好,腦子好,身手好,命中還帶火。

宋晚:軼姐姐,你幹嘛呢?怎麼不回資訊。

周聿知:錦鯉小姐,我們紅了。

南綏正義小分隊(群):

易燃易爆炸(許易然):班長不愧是班長。【抱拳】

雨你x瓜(趙珅):班長是有點功夫在身上的【抱拳】

下次我一定及格(陳梓昂):tmd,這群醜逼是不是玩不起?還帶刀!hetui。

兔兔禿吐了(宋晚):555還好有班長在,班長!你是我的神——

江軼茫然不知,她開啟當地新聞的微博,眼睛便定格在上面,一動不動:

#南綏七中學霸徒手撂倒黑社會衝冠一怒為紅顏#

江軼:?

江軼看著那句周聿知的資訊——

錦鯉小姐,我們紅了。

她快速回復:只有你。

周聿知秒回:雖然熱搜20個字我佔了18個,但是最後兩個字是你的。

江軼:我覺得你很有當明星的潛質。

江軼懷著一種忐忑又複雜的心情,開啟了評論區。

——這邊建議黑澀會回爐重造,丟人2333(點贊)

——雖然打了馬賽克,但是圖上這男生想必IP地址為南綏的各位都認識,路過此處,鄙人不才,敢問傲天,師承何處?可還收徒?(點贊8k)

——圖上馬賽克的女生是他女朋友吧?這算不算……早戀實錘?(點贊)

——笑死了,他倆祈禱一下校長和班主任不刷微博吧。(點贊)

——就我一個人好奇這個女生是誰嘛嗚嗚嗚嗚,心碎了,我那命中註定的校草!(點贊)

——不過真的好危險,南綏的周邊治安要加強了……(點贊5k)

江軼給宋晚打了個電話。

“軼軼?你怎麼才回我,我還以為你有啥事呢…!”宋晚抱怨道。

“…我沒事啦,在補作業…兔兔,我們學校是不是…挺多人喜歡班長的啊?”江軼問道。

“何止,班長南綏網紅,他不怎麼上網,不然啊——他會發現喜歡自已的不止女生哈哈哈哈…”宋晚樂道。

“……那新聞這樣報,是不是對他影響挺大的?”江軼猶豫地抿嘴,“要是大家以為他不是單身他人氣下跌了,這好嗎?”

宋晚:“………嗯,你這思路倒是挺清奇。”

宋晚毫無自覺,轉頭就在南綏正義小分隊裡發:

兔兔禿吐了(宋晚):@預卜先知,江軼問你人氣下跌了會不會難過。

預卜先知(周聿知):?

易燃易爆炸(許易然):【摸頭疑惑JPG】

雨你x瓜(趙珅):江同學真的很關心同學啊。

江軼看著螢幕,腦袋直冒煙,她剛忙在群裡解釋:

sienna軼:評論區有六千多人點讚了心碎評論。

預卜先知(周聿知):你現在應該思考明天校長請我們喝茶的時候該不該再多吃一塊糖。

sienna軼:可是我們清清白白。

預卜先知(周聿知):嗯,你說的對。

sienna軼:所以能吃糖嗎?

預卜先知(周聿知):校長左手邊菸灰缸旁邊紅色盒子裡有進口軟糖,味道不錯。

易燃易爆炸(許易然):你們這對話真6。

我下次一定及格(陳梓昂):你們這對話真6。

雨你x瓜(趙珅):你們這對話真6。

江軼放下手機,心情平復下來。

昨晚的驚險還歷歷在目,她耳邊彷彿還有皮肉摩擦間的異響,慘叫,鼻翼間刺鼻的鐵鏽血腥味,黑暗下週聿知狠戾的眼睛,他渾身染著血,從黑暗中朝著自已,咬著牙讓她別動。

她說不上來那種心臟彷彿被揪住的窒息,她那麼害怕血,但是血中堅硬的少年張揚著眉眼,使得她現在回想起來,不記得當時的恐懼。

只清晰地想起,周聿知那雙令人安心的眼睛。

他居然說自已是錦鯉,江軼自嘲地笑了笑,這是第一次有人認為自已給他帶來了好運。

過往,她的耳邊只有那些嘈雜的竊竊私語——

“這個小姑娘也是慘,小小年紀父母死了,也是天生命苦。”

“我聽說啊……她媽懷她的時候有大師算過,說她啊……克父母……”

“誒呦……留下這麼多遺產有什麼用,掃把星…遲早連累別人。”

“那個姓陸的…跟她媽不清不楚的,現在江家家業都落到他手上…聽說江總生前不待見大女兒,你說會不會其實大的是姓陸的種……”

“嘖嘖嘖…有錢人家真是亂…”

她抿著嘴,記憶回爐的剎那,還有周聿知道的那句—

“江軼,你是不是我的錦鯉啊?”

她苦中作樂地笑了笑。

按照習慣,吃完飯,晚上七點半,她揹著畫板顏料到路過的各個地方寫生。

畫畫是她從小培養的興趣愛好之一,小提琴,鋼琴,芭蕾,她都涉獵廣泛,卻不精通,唯獨畫畫一直陪伴著她。

大概是畫畫這個過程,安靜的孤獨顯得理所應當,人類的暗自神傷化作筆觸的感情,使得說出來不那麼矯情和異類,充滿溫暖的力量。

路燈下車水馬龍,閃著霓虹燈獨特的氛圍感,漆黑無際的天空上乍現出如花朵簇擁的煙花,星火子零碎地散在高空,留下一絲硝煙的氣味,斑駁而耀眼。

江軼走在路上,抬頭看著才想起來,今天人們在歡呼,男足終於拿到了銅獎,這是跨時代意義的一次中國足球史上的飛躍。

瀰漫著腥潮的江沿柵欄上,有孩童揣著煙花爆竹在圍著大人嬉笑,叮鈴鈴像極了掛在寺廟屋角的招風鈴鐺,進港的號角船笛悠遠而從遠方傳來。

她選了個公園的臺階上,恰好路邊的檯燈足夠明亮。

她一筆一畫將眼前所見所感變成筆下的線條,清風徐來,她沒扎頭髮,微卷的長髮隨風飄揚,她雪白的腮上些許紅潤,目光寧靜,沉浸在自已的世界裡。

“江軼,原來你在這。”男生的嗓音猝不及防地出現在耳畔。

江軼停筆,抬頭:“蔡季?”

蔡季從身後拿出一隻灰棕色的小熊玩偶,舉到她面前:“給你,江軼,我喜歡你。”

江軼的目光落在玩偶上:“你怎麼知道我在這?”

蔡季動作一頓,笑道:“可能是心有靈犀。”

江軼的神色凝重,她蹙眉,語調很淡:“你跟蹤我?”

蔡季聽罷,臉上的表情不自然,他並未解釋,反而言左右而顧其他:

“江軼,我真的喜歡你,我見到你的第一面就覺得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讓我這樣著迷!”

“………”江軼內心浮現出荒謬和複雜,但她只說:“蔡季,我告訴過你我不喜歡你,而且你這樣跟蹤我讓我很不舒服。”

蔡季一下子變得有些激動:“你現在不喜歡我只是沒有了解過我,我們試一下,我保證你一定會認可我!”

他說著,原本距離一米遠的腳步更踏近一步,身體傾斜地去靠江軼,試圖要去抱她……

江軼猛地站起來,退後,將自已的畫板都撞掉了。

“蔡季,你幹什麼?”

蔡明適才正常的神色,這才在聚光燈下明滅交織中透出一層陰雲,他神色緊縮在眉心,死死盯住江軼。

“江軼…你別躲我…!”

他上前幾步要去拉江軼的手臂…!

“你別裝模作樣……!你家裡沒有一個人,住著別墅,偶爾有個成年男子,你不是做那種事的嗎?!”

他被激怒了,脫口而出的自已跟蹤江軼的猜忌。

江軼連畫板都顧不上,腳底抹油般轉身就跑。

她體力不好,跑幾步便氣喘吁吁地放慢了腳步。

可惡……

她蛾眉鬢角都染著薄汗,心臟撲通撲通——

車流量較大,紅綠燈交錯,一個路口又一個路口。

她回頭,那個蔡明卻依舊窮追不捨,引來不少人側目而視,竊竊私語……

誰來……

她內心深處湧起一個聲音。

誰來…救救我…

為什麼沒有人阻止他……

為什麼跟蹤我…

說著喜歡她,卻拿最惡毒的猜忌貶低她。

她已然盡力生活,卻還是不太走運。

江軼跑的很吃力。

與此同時,進口便利商店門口,她看見了一身衝鋒黑衣運動鞋戴著棒球帽的周聿知,他仰頭灌著可樂,咕嚕咕嚕,推開門,與慌里慌張的江軼打了個照面——

“班長!”江軼想都沒想,下意識喊他。

少年張揚著眉眼,同她對峙。

“周聿知!…”江軼朝他的方向跑過去,她終於停下腳步,體力不支地彎下腰,大口大口地喘氣……

“怎麼了?”周聿知關切地上前,扶住她。

江軼運動超支,白著一張臉,精疲力盡地轉頭,一望而視,她猛然發現,空無一人……

蔡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然消失了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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