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新晉女朋友，如果是我答應你一件事，你會說什麼？”
周聿知搬了把椅子坐在江軼旁邊，他去騷擾人家醫生死皮賴臉要了顆蘋果，現在拿著小刀在病床前仔細地削，手法不算熟練。
江軼注視著那枚蘋果，便知道這少年在逞強。
他根本不會削蘋果。
“…我會讓你幫我寫一星期作業。”江軼回答。
“就這樣？”周聿知揚著眉頭，難以置信，十分不甘。
江軼奪過他手裡的蘋果和小刀，想要演示一遍如何流暢自然地掰下完整的蘋果皮。
“……不行！”周聿知義正言辭地制止她，小心翼翼把她手裡的小刀拿回來。
江軼不解地掀起眼皮看他。
“這玩意割到手怎麼辦？你血型特殊，我真的挺害怕的。”他很嚴肅，一點不像故意在展示男友的關懷。
江軼覺得很奇妙，她雖然家裡不缺錢，從小到大衣食無憂的，但從來沒人這麼小心她。
在矯情和彆扭中，她竟更多是感動。
“…哪就那麼脆弱…說起來…”江軼臉上閃過嚴肅，她低聲問周聿知：
“你覺得誰會這樣整我們？”
周聿知眸光一動，他努力削蘋果的手未停：
“可能是涉黑的那群社會青年，之前我跟他們交手好幾次，不排除有人假裝學生混進來。”
江軼望著一個角落出神，她眯著眼：
“…我覺得不像，如果是那些人，他們應該會直接進來，那個人拿著水果刀，見我們發現她，又用磚頭來砸，隨後鎖門逃跑，很業餘，不像是慣犯。”
周聿知終於磕磕絆絆把那削得慘缺的蘋果肉遞給江軼，他想了想：
“…你有懷疑物件嗎？”
江軼眼底閃過凝重，她點點頭：“有，前些日子在微博投稿的蔡季我覺得他不是一個人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轉學來南綏前，在北寧八中，跟一個叫呂顏的女生結過仇，她偷班費被我發現了，如果不讓她交出來，謝瑤…就是我一個朋友，她就得補齊，後來聽她說，呂顏轉學到南綏了。”
江軼咬了一口蘋果，咀嚼了幾口。
“微博當時大家在…討論，但一個微博賬號說我汙衊同班同學偷班費，這件事只有北寧八中跟我同班的同學才知道，當時覺得影響不好，班主任囑咐我們不要外傳。”
周聿知若有所思：“所以你覺得這個呂顏，就在我們七中？”
江軼嗯了一聲：“我點進去微博賬號的IP，的確是南綏，但這個賬號在一年前的IP是…北寧。”
周聿知蹙眉：“我們看見的的確是個女生，但這個呂顏只是因為被你揭發偷班費，就會拿刀跟蹤我們嗎？”
江軼沉重地看著他：“阿晟，我不知道這樣說是不是不太好，但是…她這個人有點怪怪的…”
周聿知從旁邊抽了張紙遞給江軼擦手。
“我妹妹跟她關係不錯，比她小一屆，那個時候我和我妹還算能正常說話，她叫我幫她給呂顏帶一盒巧克力，大課間跑操的時候我因為生理期提前回班級，呂顏腿受傷了也在班級，我就想著順道給她。”
江軼回憶起那個場景，她微微蹙眉：
“…那天教室裡除了她沒人，我看見她在講臺上趴著，嘴裡咀嚼不停，我沒看見她在吃東西，就叫她名字，她回過頭，把嘴裡的東西拿了出來，若無其事地轉頭看我。”
“她走到她座位上坐著，我經過講臺的時候，我以為她把口香糖吐在了講臺上，就認真地觀察了一下，我發現……講臺桌上的粉筆盒裡，有幾根粉筆殘缺不全，帶著唾液……”
“她在吃粉筆。”江軼一字一句地說道。